不同。
权策在宰相班一众老朽之中,本就鹤立鸡群,两位部寺堂官,紫袍大员,因公务疏失,挨了三言两语训斥,竟惶恐无地,当众大礼跪拜,无形中将权策的威权拔高到极点,完全脱离出了人臣窠臼。
权策没有让他们跪太久,轻叱一声,“陛下驾前,你们休要造次,乱了尊卑伦常,还不速速退下,好生反思自省”
宋之问如蒙大赦,一骨碌翻身起来,以袖掩面,倒退出殿。
邓怀玉总是慢半拍,不疾不徐跟在他后头。
丹墀之上,武后看着眼前戏剧性的一幕,面色阴晴不定。
似是都是机缘巧合,无人犯错,但她就是极不舒爽。
“母皇,女儿有话要说”太平公主出班开口。
“说”武后瞥了她一眼,理了理袍袖,垂拱双手,肃然而立,俯视殿堂。
“母皇,女儿以为,长幼有序,祭拜列祖列宗,我们这一辈的,却不该旁观”太平公主嘟着嘴,带着些撒娇之意,“正巧重俊身子不好,女儿斗胆,自请充当亚献,接续了辈分,想必祖宗不会见怪”
武后面色稍霁,抿嘴微笑,眼中泛起宠溺之色,“哼哼,朕这些子女,数你胆子大,罢了,且由着你,上来吧”
太平公主露出个大大的笑脸,雀跃着登上丹墀,牵住武后的胳膊,“母皇,咱家权相爷排了第三,不甚开怀,要不,给他个补偿如何?”
武后斜昵了她一眼,也改换了随意的口吻,“你以为,该如何补偿他?”
“他封号的地方,出了恶事,不很吉利呢,要不然,母皇给他挪挪窝?”太平公主眨巴着眼睛,一直看着武后的表情,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哈哈哈”武后袍袖一拂,朗声大笑,显得对太平公主的小儿女模样颇为受用,伸手冲权策招了招。
权策会意,拎着袍裾,缓步拾阶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