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孙们,在各逞机心鬼蜮,隔空斗法。
龟兹之败,非战之罪,让她如何张得开口叱责边将?
第二封奏疏,是神都来的,来自恒国公张易之,他与宫中女官谢瑶环一道前往查案,这奏疏,谢瑶环却没有联名,显见其中也是不简单的。
张易之奉命查探李显之死、方城县主之死和北郊兵变三大案,却罔顾先后,只揪着北郊兵变不放,还先斩后奏,闯入了太平公主府,将安乐公主李裹儿拘捕下狱,声称李裹儿有重大嫌疑是北郊兵变的幕后主使。
他掌握的罪证,就是安乐公主府的管事,在大雪天深入虞山,谎称打猎山货,却暗中与虞山军都尉密会,捉拿了个现行,另外,有人揭发金吾卫有中郎将是安乐公主门人。
似是而非,牵强附会,动作倒是利索。
武后轻哼两声,以她老于争斗,眸光犀利,将这两封奏疏摆在一处,便不难看出,一方为李旦脱罪,一方构陷李重俊,配合得倒是亲密无间。
两封奏疏,说到底,都是她的龙子凤孙恶斗的衍生之物。
武后心头一阵阵翻滚,嫌恶之感无处宣泄。
本心里,她并不反对皇族内斗,甚至是乐见的,但却不是这个斗法。
不顾家国之利,不顾血脉之亲,毫无底线原则,毫无胸襟格局,一味猛杀猛打,却不想着如何收尾托底,如何在朝廷上粉饰遮掩,更不为她这个母皇和皇祖母预留台阶,真真是丑陋不堪,恶臭难闻。
武后莫名地想念起了权策,与他主导的一系列朝争相比,这些混账东西的表演,等同于在高台之上扭着黑黢黢的屁股,转圈儿献丑。
想到权策,武后双目如刀,刺向了战战兢兢的袁恕己。
第三封奏疏却与她的儿孙无关了,是这位夏官尚书的岔子。
袁恕己主掌军需,转运军械马匹,转运队伍才出关内道,行至华州,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