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育英才,有教无类,圣人教导煌煌在上,想必尚书不会厚此薄彼?”
这一番话,连消带打,将他的得意抹杀得干干净净,前后堵得瓷瓷实实,李尚隐面上登时阴云密布,北上安东都护府,一路颠簸,让他受了十几斤,要是去了天涯海角的岭南道,他怕是要将这把老骨头都扔了出去。
当下按捺不住,气急败坏地厉声训斥,“哼哼,不劳蔺郎中操心,陛下神目如电,上官昭容持正秉衡,朝政大事,自有法度章程,你区区一介绯袍官,岂能胡乱议论?还请蔺郎中多多自重才好”
“尚书教训得极是”蔺谷面如平湖,仿佛挨训斥的不是他,从容应对,“下官失言了,岭南道之事,下官自会具折上奏,请陛下和权相爷明断”
“哼哼”李尚隐听出了他别苗头的意思,用权策的大帽子压迫他,冷哼一声,嘲讽道,“权相爷若不曾请假,在朝理事,自是可发表高论”
蔺谷点到即止,不逞口舌之利,笑而不语,避让到一边。
反倒是李尚隐,觉得回京当日,便让个属下给添了堵,面子上有些下不来台,狠狠盯了蔺谷一眼,拂袖而去。
旁边,宋之问挑了挑扫帚眉,嘴角溢出得意之色,李尚隐和蔺谷对上,代表着上官婉儿一系和权策一系的角力,无论对他个人来讲,还是对他所属的二张兄弟派系而言,都是一桩大大好事。
李尚隐尽自憋了一肚子火气,该履行的官场礼节还是少不得的,回府沐浴更衣之后,便入太初宫政事堂,拜会神都留守、次相狄仁杰。
“下官李尚隐,拜见狄相”李尚隐深深躬身。
狄仁杰抬起头,看着衣冠齐整,神完气足的李尚隐,神情有几分复杂。
以客观来看,李尚隐算得颇有干略,被权策排挤出外,仍能擘画学政,但从政治立场来看,此人却不是善类,上官婉儿的帮凶,给她提供了武器攻击权策,致使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