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那丫头,精灵得很,央了千金姨母,到宫中去献宝,皇祖母也是宠她,花了内帑购置了些,赐给有稚龄小娘子的皇族人家,我家遥遥便得了这只小鹿,可是喜爱得紧,迟迟的凤栖梧,打出了名头,日进斗金呢”李笳笑语晏晏,扯起了旁的话头,“说起来,咱家的女人家,没有那许多条条框框,可经营些事业,莺儿在府中是长女,可有操持?”
“却是跟迟迟不好相比,莺儿粗通文字,在府中张罗了个小学堂,教导年幼的弟妹,还有好学上进的下人开蒙”崔莺落落大方,从容依旧,并没有因家业有差而作色。
“咦,莺儿还是个女先生呢?”刘氏和李仙蕙都颇为惊异,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地赞美。
作为皇族权贵中人,女子虽说有条件就学,但却普遍浅尝辄止,无人有那恒心专注文才,这也是上官婉儿风靡上层文坛的原因之一。
“那,日后,莺儿可有打算?”李笳状若无意地出声问道。
这个日后,自然是出嫁之后。
崔莺脸颊红了红,声音轻柔,却坚定,“新安县公力推士族开放家学,设立书院,在莺儿看来,此举颇合孔圣达则兼济天下之要旨,太原王氏已先行启动,莺儿有意追随,将清河崔氏的书院,设在神都,造福天下士人”
一席话将三人震得目瞪口呆,女人家嫁为人妇,操持的大抵是经营商道或者置办田宅,最多施粥赈灾,博个善名。
岂料,瞧着婉约的崔莺,竟然要呼应权策施政,有心达则兼济天下?
外头响起脚步声,权竺长身玉立,举步进门,他下值之后,未及更衣,身上穿着铠甲。
权竺笑容真挚,拱手作揖,“见过崔先生”
这话有些打趣的意思,却也挑明了,方才他在门外偷听来着。
崔莺咬了咬唇,盈盈起身,款款福礼,“见过权将军”
前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