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笔,静静看着姚佾,轻言细语道。
声音清越淡雅依旧,却仿佛展开了一幅长河落日,风起云涌的壮阔画卷,带着浓浓的血腥味。
姚佾呆呆看着他,仿佛被摄去了魂魄,雪白的轻纱衣袖落入砚台中,浓黑一片,犹自不觉。
半晌才回过神来,啊的轻叫一声,将衣袖举起,却带得墨汁淋漓,溅了一身,很是狼狈。
权策呵呵轻笑了声,取了锦帕上前来,低头俯身,帮她擦拭。
姚佾猛地一紧手臂,用力将他的头搂在怀中,胸前急剧起伏,慨然道,“男儿英雄气,纵横十万里,奴奴此生得见,九死不悔”
权策气息不畅,微微挣扎了下,脱离了束缚,不经意瞟了她胸前山峦一眼,确认姚佾有将他闷死的资本。
说来也是有趣,他的红颜知己,极少有安分性子,要么欣赏他在危崖险境中拨弄风云,要么服膺他在朝中势力乱流中纵横捭阖,要么仰慕他在边塞阵前战无不胜,或者兼而有之。
生在盛世,却如在乱世,权策也不知该喜该悲。
“主人,您素来疼爱云曦公主,如此行事,须找个妥善说辞才可,否则,怕会伤了她的心呢”姚佾霞飞双颊,骄傲地挺了挺胸膛,飞了个白眼儿给他,说起了忧虑之事。
“说辞?”权策苦笑一声,看了看那片绿油油的草场,脱口道,“怀璧其罪”
姚佾慌忙上前,伸手为他抚平紧皱的眉宇,“莫要这么说,不妨,不妨说是为了以小换大,削弱默棘连,反正这个圈圈里头,默棘连的领地更大一些”
权策摇摇头,肃容道,“云曦聪敏,欺瞒无用,她不问便罢,若是问起,只有直言相告”
“再者说了,待这个圈圈有了主人,她终会晓得我的用意,纸,终究包不住火”
姚佾沉默了下去,公与私,家与国,都在权策面前扭结成团,众人只见他起居八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