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会”
武后瞥了他一眼,面上含着笑意,“是吗?三思以为,论钦陵服软,是因西塞战事取胜?”
“臣思虑浅薄,不及深远,想来若是论钦陵占据上风,此獠当高歌猛进,何以上奏疏请求朝见?要么是战败乞降,要么,许是别有用心,臣不能洞察”武三思心中咯噔一下,虽没有改了口风,但却预留了余地。
“权策,你以为呢?”武后点名垂问,笑意依旧。
每隔两日,她都会收到剑南道的加急奏疏,对吐蕃高原大后方的情形了如指掌,张柬之一手银弹,一手刀剑,将茶马道行商商队逼到了墙角,无所不用其极,吐蕃高原上,死忠论钦陵的部落越发稀少,有的部落为了筹集更多货物,不惜使出阴招武力,在逻些城的推波助澜之下,论钦陵的支持力量渐成众矢之的,势力范围急剧缩小。
与她的儿子打了胜仗相比,武后更相信外孙权策的经济战已然建功。
面对论钦陵狂妄的僭越之辞,她能淡然笑对,剑南道便是她的底气所在,论钦陵败局已定,她乐得展示胜利者的大度。
权策神态谦和,并不见得意之色,谨慎道,“臣以为,论钦陵言语无状,甚为可恼,主辱臣死,陛下若有忧虑,乃臣等之罪,若论钦陵有幸,得陛下允准到京,臣虽不才,愿与他正面相抗,还以颜色,且看谁家才是真英雄”
他避重就轻,言语间没有做任何判断,也没有任何建言,只是表达了自己的忠心,露出些热血模样,可谓恰到好处。
“哈哈哈”武后的浅笑变成了大笑,一手扶着腰肢,一手揉着小腹,“朕笑得了不得,朕的新安县公,年少功高,位在台省,是朕心腹肱骨,操持朝堂大计,自是英雄无疑,却无须与人比划拳脚正名”
权策只是赔笑以应,更不多言。
“罢了罢了,朕准论钦陵来京……”武后摆摆手,下达了诏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