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说顶门立户,连立身存世都难说。
城门口一阵喧嚷,又有一彪人马自安喜门出来,鲜衣怒马,气势如虹,出城之后,前行十余丈,便踞坐马上,顿步不前,极有节制,两侧有大批身着吉服的銮仪使者,擎着各色旗幡,雁翅排开,很是威严肃穆。
武攸宜识得,这是天朝贵戚重臣迎接外藩使团的礼节。
他定睛看了看,为首一人,穿着雪白的皮毛大氅,里头是天蓝色的便装袍服,头戴紫金冠,面如冠玉,正是权策,权策身旁,一左一右,跟着两位紫袍大员,宗正寺卿赵祥,鸿胪寺卿邓怀玉。
“权侍郎,可否,借一步说话?”武攸宜手扶着膝盖,卯足了力气大声呼喊。
他这一声吼,让看押他的北衙禁军,还有权策随身的官差护卫一齐紧张了起来。
“贵人莫为难下官,送行之事已了,还请速速返回府邸,否则,休怪下官造次”禁军都尉拦在他身前,神情很是懊恼,他是北衙老人,军中普遍拥戴曾为北衙主官,南征北战,战无不胜的权策,在权策面前办差不利,无异于结结实实给了他一大耳刮子,当下也顾不得武攸宜会不会东山再起,语出威胁。
武攸宜却犯了拧,兀自大声呼喊,“权侍郎,竟不念故交之情乎?”
禁军都尉满脸涨红,一招手,旁边的士兵眼冒凶光,撸起袖子,上前就要动粗。
“且慢”权策朗声一喝,禁军闻令,立时退到两边。
权策下了马,走到武攸宜面前,冲那禁军都尉道,“诸位同袍公务辛苦,且到门楼暖暖身子,稍后完璧归赵”
“是,大将军”众人齐齐领命,二话不说,掉头便走。
“武家世叔,有话请说”权策拱手抱拳,从容问道。
“贤侄素有重情重义之名,果非虚传”武攸宜顺杆儿上爬,还给权策戴了一顶高帽子,“安东都护府于贤侄手中兴盛,令族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