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天朝子民,自该丰亨豫大”
松州都督犹豫了下,试探着问道,“侍郎,恕下官冒昧,眼下剑南道物资丰盈,堆积太多,也不利存储,可还有必要令商队往来冒险?”
张柬之转过身,丢下一句硬邦邦的话,“本官金银一日不绝,行商贪心一日不灭,冒险便一日不止”
松州都督咽了口唾沫,倒退着出了张柬之的签押房,喘了口大气,心头一阵阵自惭形秽,同是朝廷官员,即便地官侍郎比自己的松州都督高上一品,但差距也不当这么大才是,别人一言一语都是深意机锋,驾驭大势得心应手,驱使行商如刍狗,挥洒钱帛如粪土,如同神仙中人,真真高山仰止。
张柬之默默立了一会儿,自怀中拿出一张吐蕃高原的舆图,提起笔,在已经线条密布的舆图上又勾画了几笔,完成了采买额度的地方,没有完成的地方,还有行商失踪的地方,画出一个个区域,根据完成的情况和频率,他几乎可以猜度,哪里是顽固的论钦陵家族势力,哪里是赞普赤都松的势力范围,哪里又是摇摆不定的地方。
是的,他知道行商采买成功与否,并不只是他们的责任,更多与他们去的地方相关,但他还是坚定地惩罚那些没有完成采买的行商,规矩天大,定了下来,就该执行下去,只有利剑高悬,后果酷烈,这些利欲熏心的行商,才会使劲浑身解数,以金银开路,撬动吐蕃高原的权力格局。
张柬之拿着舆图,凌厉的双眼顺着线条扫过,石头一样冷峻的面上,露出一丝笑意,“权郎君,不愧军机鬼才,庙谟无双,论钦陵的死忠越发少了……吐蕃伪孽昏狡,自相夷戮,为区区金银死物前仆后继,不过一帮蠢物,只可怜了论钦陵一代枭雄……”
与此同时,另一位地官侍郎姚崇,将驻节地定在了汉州,因此之故,剑南道观察使、益州刺史鲜于士简,不得不将官衙临时迁到汉州,配合姚崇调度剑南道。
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