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坐榻上,“朝局纷乱,韦汛和王方庆颇有些拎不清,都说你是个明白人,且与我譬解来听听”
“呵呵呵”权策不禁失笑,韦氏的作派,一脸的理所当然,但又交了自己的老底子,颇为坦诚,令人厌烦不起来,“殿下是想知道,皇嗣为何出征?”
“他付出了不菲的代价给你,在这个节骨眼上,跑去跟吐蕃打仗,定是为了针对我们”韦氏身子前倾,义愤填膺。
“他是为了储位……”权策脱口而出,又戛然而止。
他眉头微皱,注目韦氏,心中警铃大作,他低估了眼前这个女子,她绝非耽于肉欲的无知妇人,经了方才的抱怨、勾搭和攻略宣言,将彼此初见的情分,拉得亲近,说话间大大咧咧,随意随性,看似在发脾气,却悄然主导了话题。
“陛下将殿下召回,不就是为了立储?长幼有序,有长兄在,又哪里轮得到他?”韦氏继续发作脾气,试图引着权策再说些什么。
权策站起身来,并不会掉进同一个水沟里两次,乐呵呵打起了哑谜,“涉及权力,世上没有理所当然,只有形格势禁”
韦氏露出个灿烂的笑意,又靠了上来,自顾自偎在权策肩头,幽幽道,“周年都要过去了,麟趾殿三郎李隆基的死因,却还没个分晓,地下人不安呐”
权策面上笑意犹在,眸光却已冰寒,“的确如此,若王妃能查出蛛丝马迹,可一定要转告皇嗣殿下,或许,他一时感动,将储位拱手相让也不一定”
韦氏气息一滞,愣了愣神,待她回过神来,权策的身影已然去远。
“咯咯咯,却是个有脾性的,比王同皎要有嚼头得多了”韦氏蓦地放声娇笑,抚着白花花的胸口,神情妖娆冶艳。
片刻之后,笑声顿止,柳眉竖起,韦氏冷哼一声,“且看我怎么将你吃干抹净”
权策步出花厅,招手唤过一个小厮,令他带路去向李显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