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后年岁渐长,身体状态大不如前,以往常与她共同沐浴,享乐之时也不避讳,现在令她陪同沐浴渐少,上官婉儿何等精乖,自是察觉武后心意,在她与二张独处之时,往往托辞回避,这本也是她早就有的想法。
“何事?”武后理了理裙裾,神情微有些不豫。
“陛下恕罪,河内王武懿宗聚众在殿外求见,言称思恭坊蒯世金府邸有吐蕃细作,残杀他府中家人,指责朝中重臣与吐蕃有所勾结,弹劾洛阳尹刘幽求平靖地方无能,求陛下做主”
上官婉儿面上露出些惧怕之色,心中却是暗自叫好,她是有意选这个时候进来的,武懿宗告刁状,明面上弹劾刘幽求,暗地里指的重臣,却是权策无疑,不借机给他上点眼药,须对不住她巾帼宰相的名头。
“混账”武后厉喝一声,勃然大怒,她昨夜接到谢瑶环的密报,得知李显的行踪已经暴露,才要着手彻查是谁在背后兴风作浪,武懿宗就自动自觉地蹦了出来,还打着吐蕃细作的旗号,也不知是聪明得过了头,还是蠢得伤了心。
“五郎,你且去将他们打发了”武后摆摆手,令张家两兄弟出面办差,“六郎,去将瑶环唤来”
二张领旨出殿,武后眉眼阴沉,在御座上徘徊良久。
未几,谢瑶环火速赶到,含糊着道,“陛下,另行迁移之地,尚未安排妥当”
武后摆摆手,神色肃然,“不必再迁移了,瑶环传旨,庐陵王李显宿疾发作,入京医治,居神都苑庐陵王府,令宗正寺妥善打点一应护卫、仪仗事务,礼节与皇嗣同,不得怠慢,罢武崇敏房州刺史之职,以庐陵王府长史之职,兼领殿中少监,即刻商洽衔接,将庐陵王迎回神都苑府邸”
“奴婢领旨”谢瑶环风风火火地来,又风风火火去了。
武后眼皮下垂,看了看上官婉儿,嘴角泛起冷笑,“婉儿拟旨,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以河内王、夏官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