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皇嗣李旦的晤面,仅持续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都认为这是礼节性的拜见,并无实质内容。
武三思和韦汛等人也作如此想,没怎么放在心上。
次日的朝会上,他们再次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白发苍苍的宰相豆卢钦望率先发难,上奏道,“陛下,老臣弹劾夏官尚书刘幽求,才力不及,治军无方,在任内,先有右玉钤卫糜烂,又有长安左右领军卫废弛,不唯如此,左右领军卫重训,屡屡横加指责,只破不立,毫无建树,实为大周强军拦路石”
“臣等附议”大片朝臣齐齐附议,包括刘幽求的同党,地官尚书陆象先。
“臣等附议”见到此等局面,没有根脚的散兵游勇,登时心头发虚,为免成了另类,立时无节操跟上,共襄盛举。
刘幽求愣在当场,苦涩叹息一声,也不反抗,平静接受了贬官的命运,接替郑重,担当洛阳尹,品级未变,话语权和事权,相差不可以道里计,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则,中枢重臣,流放出京到外地,尚有可能起复,贬官到首善之地做亲民官的,若不是获罪罢免,往往要在任上终老。
只看四度流放四度起复的神人魏元忠,贬到长安做留守的时日,已经超出他流放在外的最长时间了,却再没有起复的动向。
“老臣保举河内王武懿宗为夏官尚书”豆卢钦望铿锵有力。
韦汛和武三思登时警铃大作,随即满面含怒,可恨年年压金线,倒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木已成舟,韦汛悲愤之余,还是想要抢救一番,仍是用他哆里哆嗦的风格,“陛下,证圣元年月份已过半,太府寺积存钱帛粟米大有不足,而少府监金银堆积,未得善用,臣冒死进谏,请以少府监金银,与贵戚富户储备钱帛兑换,所得钱帛,暂借予太府寺周转使用”
后头只是捎带,本意是想着慷他人之慨,用少府监金银,讨好武懿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