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怀激荡,乱糟糟接口称是,七嘴八舌将话题转到那少年高官身上。
“如此年纪,便穿上绯袍,即便出身权贵,也是难得”
“正是如此,想必算得是朝中年资最浅的绯袍大员了”
……
“哼,你们知道个甚?”旁边有人嗤笑,看穿着打扮,应当是个老农,披着蓑衣扶着犁铧,要下田地春耕,高高翘着黝黑的下巴,充满了优越感,“神都穿开裆裤的娃娃都知道,最年轻的大官儿,是权郎君的弟弟轮台侯,不到十岁,就已经是大官儿了”
老农摇摇头,驱赶着一头黄牛,下地去了。
岭南举子们望着他的背影,很有几分尴尬,再也无心高谈阔论,默默低头赶路。
长夏门遥遥在望,举子们重新兴奋起来,主动向城门守正出示了珍而重之的官凭,守正并没有高看一眼,只是随意的摆摆手,粗着嗓门提点了几句,“进城去吧,廪舍在崇文坊,休要胡乱走动”
仇英等人谢过,心下老大不以为然,千辛万苦来到神都,正当好生领略都城风华,即便不能高中,也能开阔眼界,谁肯闷在书房中。
入了长夏门,仿佛入了另一个世界,四周陡然嘈杂喧嚷起来,街道路桥纵横,叠椽架屋,一眼望不到边际,伊水中货船游船密密麻麻,渡口车流人流如织,坊市之间,行商货郎走街串巷,吆喝声响亮入云,儿童成群结队,四下里追逐奔跑嬉闹。
“郁郁佳城,繁华大都,名不虚传”举子们连连赞叹,如同没头苍蝇一般,脚步凌乱,转着圈儿的四下里看,眼睛不够用。
“让开,都散开”一彪军马杀出,冲进闹市,准确地抓住了一间货栈里头的四名灰衣劳力,混在人群里还没人察觉,单独揪出来亮相,普通百姓都看得出不对,细皮嫩肉,头发梳理得油光水滑,绝不是下苦力的人。
四人被反剪双手,在地上翻滚着四肢乱动,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