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衣人对待杭三,就没有那么仁慈了,他看了看玉牌,上头写着几个字,他不认识,但他不知道杭三认不认识,为避免节外生枝,只能抱歉了,蓝衣人手腕微抬,匕首在杭三的脖颈前划过,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线,凌空一脚,将他踢到道旁的芦苇荡里。
蓝衣人将玉牌贴身收好,看了看天色,已是一片昏黄,离最近的城镇都还有三十多里地,经了方才的事,他敏锐感觉这一趟许是不会太平,宿在山郊野外,风险太大,用力挥手下令,“加速”
骏马嘶鸣,速度陡然提升,官道上扬起大片大片的烟尘。
奔行了大半个时辰,天色擦黑,“唏律律”一声声凄厉的叫唤,马匹全都炸了窝,又蹦又颠,原地绕了几圈,挨个轰然倒地。
众人大惊失色,纷纷跃下马来,低头一查看,却见地面上洒满了锋利的铁蒺藜,密密麻麻的尖刺上蓝汪汪的,竟然还淬了毒。
“不好,躲到马车后头,防备暗箭”为首的蓝衣人立刻下令,众人齐刷刷躲了起来。
羽箭并没有像他预料的那样到来,传来的反倒是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四面八方的蒙面黑衣人,大约有数百人,手持刀剑,缓缓围了上来。
蓝衣人抽出腰刀,看了看马车里的母子两人,心知这些人是怕伤了他们,才放弃乱箭射死的轻省路数,但他却也无意拿他们两人的性命要挟,敌人数十倍于己方,又是有备而来,这回势必难以逃出生天,嘿嘿怪笑两声,双手在半空中胡乱的挥舞了几下,口中狂呼,“来呀,来呀,老子跟你们拼了”
待黑衣人发足狂奔,旁的手下人与他们短兵相接的时候,蓝衣人却将腰刀一横,猛地割断了自己的脖子,鲜血喷洒,看了呼啦啦随风摇摆的芦苇丛一眼,露出个怪异的笑容,当场身亡。
砰的一声,蓝衣人倒在地上,他的手下也很快被杀光,黑衣人将被打昏的梁氏和她呜哇乱哭的孩子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