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便灿烂的乐天性情,小步跑到权策身边,认真地道,“主人,这些举子即便通过了贡举,也都是些青袍小官,如何值得主人这样耗费心力呢?”
权策笑了,这个问题太平公主也问过,上官婉儿用行动给了她答案,她呕心沥血为权策挑选的,都是根底扎实,德行弘毅,意志坚定的举子,他们所谋的,本就不是当下,他站起身,负手到窗前,“大周官员万千,跻身庙堂的,百中无一,其中又以恩荫官和举荐官为多,盘根错节难以深入,也难以摇动,只能从贡举入手,壮大朝官之中正途举子的分量,一来可洗刷选官任官风气,二来也可壮大根基,从容布局将来”
“大郎所作所为,都是以社稷为重,春风化雨,匡正朝局,此事若成,利在千秋”葛绘自动忽略了权策后半句的私心,站直了身子,神色郑重地作揖到地,“葛绘能躬逢盛事,附从骥尾,是莫大福缘,愿肝脑涂地,九死不悔”
玉奴听得雾煞煞的,并不懂其中机理,但见葛绘反应那么大,本能地为自家主人骄傲,很是崇拜地看着权策,至于疑惑没有解决,那并不重要,她照着主人的吩咐去做便好,谁管那么许多。
“葛兄言重了,不过是公私兼顾罢了,此事非一日之功,我也不知能做到哪步,只能保证一心向前,绝不回头”权策将葛绘搀扶起来,郑重地道。
葛绘心中波涛汹涌,好半晌才道,“大周能得大郎,天赐之幸也,只恨大郎不为皇室正统,若无出身之碍,大郎成就当不止于此”
说完长叹一声,告退离去,步履沉稳迅疾,如有风火。
“主人,长安那边,老主人的府邸,客人有些多,大多是长安本地的缙绅”玉奴凑上前来,皱着小眉头,“轮台侯不准我们进入府邸监视,这些人见了谁,为什么来,做了什么,都不知道”
权策眉眼一阴,看样子,白檀木一案,并没有让权竺全然警醒,竟还有几分妇人之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