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朝中纷争突起,有那份闲心接纳举子行卷,或与举子晤面的朝臣,寥寥无几,内宫中的巾帼宰相上官婉儿地位超然,不受纷争影响,外宅专门设了茶房,接纳举子拜访参观,行卷也都收下,直接送入宫中,备不住还能在皇帝陛下面前提早挂上号,引得众多举子趋之若鹜。
“母亲,这是婉儿姐姐标记了的士子名单”武崇行神色愧疚,他受了继母的指使,将上官婉儿审阅举子行卷之后,特别标记的有才之士名单拿出宫来,他素来敬慕上官婉儿,不愿做这种事,尤其是见婉儿姐姐连续苦苦熬夜阅览行卷,更是觉得像是偷盗了婉儿姐姐的心血一般,上官婉儿对他毫不设防,这些名单就搁在他宫中的住处里,这份信任,越发令他煎熬。
太平公主伸手接过,轻哼了一声,威严道,“你不是不愿意么?怎的又拿来了?”
武崇行吸了吸鼻子,脸上多了落寞之色,讷讷道,“权竺给我写了信,他当了长安尉,战战兢兢,终日应对邪门歪道,手上都是血腥,一直以权家子逼迫自己,不想给大兄脸上抹黑,才熬了过来,崇行是武家子,也是母亲的儿子,除了惹祸,没有为家中做过什么,心下难安”
他仰起头,看着算不得慈和的太平公主,眼圈有些红,“母亲,兄长们都出仕了,权竺比我小,也去长安独当一面,大兄没有安排崇行,可是因崇行顽皮,大兄不喜?”
太平公主柔肠微动,抚了抚他的脸蛋,“你大兄,待你们兄弟,都是一样的……”说了这一句,她已经说不下去,她看向正堂右侧的那扇折窗,权策曾站在那里,说他不能容麟趾殿坐稳东宫。
权策每每掀起惊涛骇浪,都让她的心神为之折腰,动荡不休。
他的名字,已然带着太多与生俱来的东西,总能轻易触动衷肠。
“你大兄,是个真正的男子汉,崇行要学着些,莫要多想,你大兄都会安排好的”太平公主柔柔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