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闻有天恩下降,而父执不在之理,昔年高祖大封宗室功臣,曾因邕王未至,而延迟其子嗣封爵,成例在前,请陛下明鉴”
听到此处,上官婉儿嘴角一翘,渊博是渊博了,却是个食古不化,分不清眉眼高低的,这里是大周,御座上的是武后,你拿高祖的典故出来,怕不是在作死。
“韦卿所言,朕已知,退下吧”武后冷笑,倒没有当场发作,只是让他赶快在眼前消失。
“陛下,臣以为,严尚书与赵寺卿所议,沉稳妥当,有理有据,臣作为此次封爵首倡之人,与有荣焉”光禄少卿李湛出列,满怀激情地附议,涎着脸给自己贴金,面上挂着真挚的憧憬之色,活像是自己要获得封爵了一般。
“啧啧”与他坐榻比邻的郑重,看了他这出表演,不由咋舌,自叹不如。
豆卢钦望脸色黑成锅底,胸口急剧起伏,嗬嗬喘粗气,反复无常,两面三刀,见风使舵之类的词语,在脑子中盘旋,恨不能立时大步跨上前,踢他一个马趴,以泄心头之恨。
“臣等附议”眼见阻力没了后劲,宗秦客轻飘飘带了个节奏,大殿中涌出大片朝臣,纷纷支持封爵。
武后俯视着阶下,头向右边微微侧了侧,朝臣不解她心意的时候,总还有上官婉儿在。
上官婉儿确实懂得,向前迈了一小步,正要开口,却被人抢了先。
“臣鸾台舍人姚崇附议,然,臣另有奏议,臣以为,庐陵王与豫王两位嫡子,同为陛下孙辈,又同在神都效力行走,爵位之封若有异同,显爵者易生骄纵,位卑者难体慈怀,臣请陛下屈法申恩,以国公爵同封二子”姚崇在大殿中侃侃而谈,捧着笏板的手心却是汗湿一片,浅啡色官袍下的双腿,也在打着哆嗦,这是他在大周中枢朝堂的首秀,没有人提点他,也没有派系支持他,都是他的揣摩和猜度,还有一颗敢赌的心,只盼能合了陛下心思,若是不然,大事不妙矣,他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