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阳宫,观风殿,今日武后身子不爽利,免常朝,遣内侍收敛朝臣奏疏以报。
众朝官竟是格外踊跃,抱回的奏疏加上经由凤阁鸾台入奏的奏疏,足有一尺多高。
武后瞟了一眼,脑仁就开始一阵阵抽紧,皱着眉头问道,“婉儿,朝中可是有大事发生?”
“回陛下,臣妾,并未察觉”上官婉儿迟疑了下,摇摇头,在巾帼宰相眼中,这一尺高的奏疏,两行字就可以代替,虽牵扯各方利益,却无关大局。
武后放下了心,脸色难看,“亏得朕没有朝会,若是去了,不晓得那些糟老头子又要吵闹多久,真真不识大体,烦心得紧”
口中抱怨,武后还是伸手拿了几份奏疏翻看,因多数都是现场收敛起来,未曾经上官婉儿现行阅看整理,乱糟糟说的都是同一件事情,她随手丢到一边,“奏疏都是弹劾庐陵王教子无方,李重润五人骄纵跋扈,反对给李重润五人封爵的?”
上官婉儿有些为难,伸手捧出一摞她整理过的,郑重其事地道,“臣妾查看过的这些,除了弹劾庐陵王府和李重润五人的,还有一些弹劾权策假公济私,以权竺年幼、长安紧要的缘故,反对他出任长安尉”
“哼哼,权竺年幼,长安紧要,只是这两个缘由?”武后神光湛湛,盯着上官婉儿。
“大多如此”上官婉儿坦坦荡荡,巧笑嫣然,不动声色地加了砝码,“以臣妾看来,还当有权策插手西都,图谋不轨的罪状在内”
“朕能想到的,大抵也是如此”武后恢复闲散模样,叹了口气,一身疲惫,“只是却总有人别出心裁,你看看这份奏疏”玉手一抬,递了一份奏疏过来。
上官婉儿赶忙双手接过,一看之下,面色不动,心中却是波澜涌起,这是凤阁侍郎魏元忠的奏疏,他倒是没有弹劾谁,言辞也不算出格,只是声称权策为神都庐陵王府求情,有施恩卖好之嫌,陛下既已隆恩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