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权郎君宽慰,应得之罪,下官不敢逃避,只是如今武三思动向可疑,眼下战局虽好,契丹主力却在,不可不防”张九节将所谓罪过一语带过,仍是急切劝说。
“我既知晓此事,你不必再挂心”权策直视着他,他不担忧武三思,与李尽忠联络,不外乎为了谈和招降,独享大功,兹事体大,必有动静在先,见招拆招即可,反而是张九节令人忧心,开口多说了一句宽勉他,“我可应你一诺,天道好还,契丹贼子作恶多端,绝不能得善终”
张九节望着权策年轻的脸颊,点点头,他信服,又跪地三拜,“下官多谢权郎君,但有驱驰,愿效犬马”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权策不免叹息一场。
“郎君,他怎的了?”谢瑶环自内室转出,做妇人打扮,淡妆浓抹,眸光流盼,风情万种,与以往清冷淡漠的模样迥然不同。
权策欣赏了良久,才转过脸苦笑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那郎君便是祸害,大大的祸害,咯咯咯”谢瑶环双手环过他腰间,脆生生地笑着说道。
权策微笑,轻声道,“或许吧,昨夜,我便当了回祸害了”
谢瑶环羞窘不已,撒娇痴缠,权策含笑与她打闹,眸中深处,阴霾一片,他已然决意,只要不涉根本,便放纵武三思一回,一介沙场新丁,敢与百战老卒李尽忠共舞,倒是勇气可嘉。
俯首嗅了嗅怀中幽香,他确实像个祸害了。
红山达坝,契丹边境之地,靺鞨人几个月前由此踏入契丹,数月之后,他们绣着长白山图腾的白色大旗,又回到了起点。
五个堆成山头形状的干柴垛,将昨夜中毒而死的五个头人掩埋在里面,点燃火把焚烧,萨满祭司摇动铜铃,念诵着嘤嘤嗡嗡的经文,超度亡魂。
大祚厉亲自参加了他们的葬礼,到此刻,犹自心有余悸,若不是昨夜长子大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