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大嗓门儿在山谷中一段一段地吼叫传令,早就饥肠辘辘地士兵们先是欢呼声如雷,继而东倒西歪倒在地上,疲惫不堪,宁愿再往幽州打一个来回,也不愿再走一次这鬼山路。
“嗖嗖嗖”
燕匪石看上地红松林里,一声狼嚎声响起,羽箭如飞蝗飞出。
“不好,有埋伏”麻仁节大喝一声,当先做了滚地陀螺,躲到一块巨石后面,惊魂未定,后背破空声响起,剧痛从肩胛骨处蔓延开来,继而是肋部,腰部,没多久,他的后背上插满了羽箭,与当初张玄遇相差仿佛。
麻仁节艰难扭转脖颈,看到的,是背后涌出的契丹兵马,漫山遍野,居高临下,张弓搭箭,猝不及防,意志松懈的属下,像是待宰的羔羊,一个个中箭倒地,没头苍蝇一般胡乱奔跑,自相推搡践踏,乱成一团。
“撤退,撤退”燕匪石机警,干脆倒在地上,用一块盾牌遮挡住自己,大声呼喝着。
“撤退,撤你奶奶的腿儿”宗怀昌身上插着几支羽箭,血流如注,怒骂一声,一跃跳上一块巨石,“儿郎们,想活命的,与我杀将出去,跟这些契丹杂碎拼了”
宗怀昌说话的功夫,身上又中了一箭,浑身浴血,血人一般,他威风凛凛的喝令起了些作用,附近的兵马都随他一道迎着契丹人冲去,只是可怜了燕匪石,躺在地上,本来还是安全的,奈何士卒蜂拥,前面的还能目见耳闻,晓得避让,后面的,一股脑儿冲杀,顾不上脚下那许多,他没有死在敌人的羽箭之下,却死在了自家士兵的脚下。
呜呼哀哉。
宗怀昌凭借一口血气之勇,冲进契丹兵马人丛中,抡圆了手中两柄宣花板斧,如同一架大风车密不透风,勇不可当,契丹人调来一队手持长柄兵器的,绕着他围成三圈儿,自各个方向没头没脑疯狂的捅刺,白蜡杆一层层密如林,刺中他全身上下各处,将他钉死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