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追撵的野兔子似的,疯了一般赶路。
他却不知,真正让麻仁节下定决心的,却是他曾经痛殴过的司戈卫士一句话。
“看这封信中的意思,苏大总管有所顾虑,应当是不希望你们真的听令前去,怕是有些不妥当,麻总管多加小心”
司戈卫士是苏仁师的心腹,对他的习性了如指掌,品咂出一些蛛丝马迹,真心诚意劝说麻仁节等人周全考虑。
岂料,麻仁节细细听了他的分析,连连点头认可,最后却当着他的面,悍然下令全军整备急行,前往黄獐谷。
司戈卫士大感骇然,来不及开口劝说,便被燕匪石斩掉了项上人头,阴险背主之贼,留他多活这些日子,都是便宜了他。
麻仁节督促全军狂飙突进,心无旁骛,姚崇却是吓得不轻,他碰到的丘八,尤其是战时,极少有讲道理的,他亲自押运的这批军需物资,种类数量都是苏仁师亲口安排下来的,若是被不讲理的丘八半路抢了去,运粮失期的大罪,足以要了他的性命去。
“靠边,全都靠边,人在前,车在后,马草、粗粮在前,细粮精米在后,休得出差错”姚崇厉声呵斥手下的铺兵和民夫,迅速整理好队伍,只盼着能尽量减少一些损失。
骑兵猎猎,步卒如云,行军迅猛,所过之处,风行草偃,足足两个多时辰,漫长的军伍才走完,从头到尾,都无人停下来搭理他们。
姚崇松了口气,口中念叨,“秋毫无犯,军纪严明,实在难得,回头定要打探一下,这是哪支军队,上奏疏请朝廷褒奖”
运粮队辚辚再起行,入夜时分,抵达老哈河中游,簸箕山麓,苏仁师曾经驻军的地方,天色漆黑,对面不见人,容易走散,而且他们并非军伍,深入敌境,若是点燃火把行路,容易招来窥探,便只能停止行进,扎营夜宿。
“希律律……”
“哒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