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不停翻滚,令他无地自容,到最后,反倒是浓浓的怨恨占据了上风,忍不住破口骂了出来,“求死何其简易,求生何其艰难,你背了忠义之名赴死,却留我在不忠不义之中苟活求生,你我,到底是谁负了谁?是你,是你,你负了我”
苏仁师疯了一般,跳着脚,指着灿烂的太阳大骂,声嘶力竭。
“莫动”李尽忠双手环胸,竖起一根中指,制止了身边的护卫上前,且由他撒野,若他能自己说服了自己,还省了一番口舌功夫。
苏仁师吆喝了许久,终于双膝跪倒在地,无力地喃喃自语,“你既救下我,且让我活,且让我活”
说完,终是忍耐不住,伏地呜呜大哭,双手捶打地面,肉碎如泥。
李尽忠身后,有个千夫长,伏铁石,他在新城围攻战中,杀伤无数,立下大功,升了一级,只不过,升的是名头,下属地兵马仍是那些,还战损了十几人,他曾亲眼看着一员威猛的将军,为眼前之人万箭穿心而死,而眼前的人为了求生,似乎要落入大汗的算计中,做叛逆的事。
苏仁师的卑微挣扎,穷形尽相,尽管丑陋难看,在伏铁石眼中,却是相反的,若不是廉耻之心尚存,也不会逼迫自己到如此地步,真的有不同的人,不同的将军,做着与契丹人截然不同,又暖人心扉的事情。
伏铁石看向身前自称大汗的酋长,李尽忠,听闻中原的皇族姓李,喜欢赐人李姓,单是这一点,便很是不同,大汗将堆积如山的珍奇财宝囤积在新城,却绝不会满足,只有抢掠旁人的,哪里会分出一丝一毫与人?
若有朝一日,我也能能蒙赐姓李,我要叫个什么名号呢?
我自问行得端走得正,旁人都说我心如铁石,就叫楷固好了。
幽州都督府,麻仁节率军收复了这座府邸,他进来看了看,摇头而出,破烂的不成样子,住这里,还不如住在军帐之中。
“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