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香奴有心,令人拿了笔墨画纸过来,权策信手涂抹,用以消磨时间。
待他开始作画,太平公主和芙蕖的动作反倒不自然了,时不时便向他这边瞅一眼,太平公主眉眼中带着期待雀跃,芙蕖却是脸颊微红,她见识过不少郎君的画作,只不过都是闺房之乐,现在想起,犹自羞臊难耐。
约莫两炷香的功夫,权策停下画笔,两人也再没心境做劳什子的瑜伽,快步涌来围观,芙蕖看了看,抿嘴微笑,避让了开去,画面上只有一个人,眉眼身材酷似太平公主,却不是实景,而是层云之上,碧海青天,仙境高处,太平公主怀中抱了一只玉兔,在玉树琼枝之间漫游,云朵翻滚,遥遥深处,是一座煌煌宫阙,名为广寒宫。
“我何曾偷了谁家长生灵药,要落得如今夜夜翻悔?”太平公主将画卷拿起,看了许久,猛不丁出声问。
“呃,姨母误会了,姨母容貌华美,仪态万方,恰似天空皎月,故而斗胆将姨母与广寒仙子相融”听出太平公主自伤之意,权策赶忙出言打岔。
“哼”太平公主冷哼一声,迈步便走。
洗浴之后,一道用了午膳,芙蕖张罗着要展示手艺,下厨制作餐后小点,太平公主唤了权策近书房,两人相对,默然半晌。
“一向当你是个重情义的热心肠,却也是个狠心的”太平公主幽幽道,权策垂首做恭听状,不置一词。
一股无明业火冲将上来,太平公主索性一语道破,“上官婉儿排挤你的手下人,一股脑儿将韩斋、卢炯、来冲贬斥出京,好大的仇怨,不过是一出双簧,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三将出京,担任了延州、夏州和定州三州的都督,齐刷刷排在了北塞正中央,连上令狐伦的云州,契丹战事犹酣,你不去上心,矛头却指向了自己的未婚妻,还是借着情人之手,真真狠心至极”
权策无从辩解,轻声道,“契丹偏狭,战力有限,稳扎稳打,当不足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