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行事各种反常,不晓得有什么骇人事要发生,让她心中提心吊胆,惕惕不已。
郑重来到正堂,都督府主簿岑羲,闭着双眼坐在角落的坐榻上,脸色憔悴苍白,气色很是不好。
“都督,是不是,向权郎君请示一番,再做决定?”岑羲见他过来,也没有起身,脸色很是挣扎。
郑重笑了,神情苍凉而又不屑,“岑主簿,不必多说,我知你底细,本为太平殿下门下,却为张昌宗奔走,弹劾义阳公主府营建逾制,试图谋害大郎,贬官至此,本都督本有意磨练磨练你,可知为何偃旗息鼓?”
岑羲口中苦涩,“下官不知”
郑重偏开脸,不想再看他,“大郎来信,说你岑氏三代忠良,不应因一时过错而苛责,令我回护于你,若不然,你以为,你能在涿州,这边塞凶危之地,活蹦乱跳这么许久?”
郑重的声音渐渐冷厉,岑羲听得心头一跳,脸色几番变幻,身上燥热,摘下官帽,胡乱搓了几下头皮,“却是托了权郎君的福,权郎君和都督的恩典,下官记下了……只是,今日之事,下官劝谏有责,仍是坚持,都督不宜妄动,应妥善思量,与权郎君商议,备不住会有两全之策”
“休得多言”郑重冷声道,“边塞兵戈之事,急于星火,与大郎商议,又怎能回天?还是说,令大郎远在千里外心急如焚,忙中出错,或是让大郎背了这桩擅启边衅的罪过,便是你乐见的?”
这话却是说得诛心,岑羲摆手的力气都没了,咬着腮帮怒声道,“都督,休要一叶障目,契丹便是李尽忠与孙万荣联手,未必能奈何后突厥,只须继续在边疆陈兵,施加压力,令契丹难以尽全力便可,何必定要卷入战团?如此逞私妄为,如何算得国之干城?”
郑重冷冷一笑,却是有几分疯狂之意,“本都督昔日无家无业之人,冷眼白眼不知看了多少,若无大郎,哪有我今日,我二人位分虽有贵贱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