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木丛中,待他走远之后,才又悄无声息地回到了后厨。
“你怎么还在?你跟那死厨子是不是一伙儿的?”后门的门房脑门上顶着个红肿的大包,气急败坏。
“不,不是,我不认识他,我刚才就是上了趟茅房,他怎么了,没见着人?您这,怎么了?”沙吒术点头哈腰,很是受惊吓,脸都白了。
“那厮做了逃奴,不怪老话儿说知人知面不知心,那么老实个人,竟然也是个有狠心的人,一砖头好悬没把我砸死,你还杵着干嘛?还不快些走”门房看沙吒术很是有几分可疑,却又是他放人进来的,实不敢担这个干系,索性赶走了事。
沙吒术挤着笑脸,猫着腰从后门走了,已经掉到手心里的匕首收了回去。
走到巷子口,回头看了这个宅子一眼,厨子跑了,很好嘛,送你们一个。
上林坊,义阳公主府,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监察御史张柬之。
权策上上下下打量了他许久,形容干瘦,须发花白,脸色有些蜡黄,皱纹密布,精神却还好,五短身材,腰杆挺直,眼睛极有神采,目光灼灼,躬身向权策行礼,权策一时出神,致使他弯腰甚久,却面不改色心不跳,显然老当益壮,体质甚好。
权策醒过神,赶忙唤他起身,平复了一下心情,实没有料到,武周的终结者,大名鼎鼎的风云人物,就如此突兀地出现在自己面前,脱口问出了极感兴趣的一句话,“恕权策冒昧,张御史贵庚?”
“下官已虚度六十九载”张柬之毕恭毕敬,坦然回应,对自己的岁数,并无多少羞惭。
“长者当面,我失礼了”权策起身拱了拱手,对他的年寿表示敬意,“张御史身体硬朗,乃朝堂祥瑞,可喜可贺,只是不知御史来此,有何见教?”
“权郎君言重了,下官不敢当”张柬之客套了一句,直入主题,“昔日豫王在许州时,下官忝为仓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