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面容笃定,“近日可有甚消息,上官婉儿在做什么?”
“上官昭容一直宿在宫中,未曾出宫交游,门下朝官极为消极倦怠,告假的病休的,都有不少”香奴一一答对,停顿片刻,小心地道,“上官昭容在宫中对崇行郎君关爱有加,崇行郎君常亲手做了物事赠予她,两人相处甚是相得”
太平公主脸色阴沉,不置一词。
香奴接着说道,“大理寺正狄光远自新安县焰火军大营查案归来后,毫无动静,奴婢自崇胤郎君身边人得到消息,狄光远明明收集了武延秀大量罪证,到神都却又偃旗息鼓,前后甚是矛盾,恐怕狄仁杰心思有变”
太平公主闭上眼,摆手道,“你退下吧”
朝局险恶,波谲云诡,母皇心思莫测,向来倚仗母皇宠爱,行事恣意的她,也感觉到重重压力。
“来人,备好车驾,去韦陀庙进香”
魏王府,武延秀的书房中。
他的脸扭曲得怕人,死死盯着手中一张残破的奏疏,字迹是来俊臣的,看纸张墨迹,都已经陈旧,应当成稿有些时日了。
“……臣听闻,默啜可汗有女,为掌上明珠,欲结亲于天朝,此实止戈息兵之良策也,天朝俊彦尚其主,名实俱得其利……淮阳王武延秀,陛下侄孙,皇族翘楚,年庚相合,正可谓佳偶天成,宜遣赴……”
奏疏残片到此戛然而止,武延秀却感到后脖颈一阵阵发凉,说是和亲尚主,说白了是倒插门到突厥做人质,他若真去了突厥,觊觎已久的皇朝大位,岂不是成了镜花水月?
“啪……”雕刻了狻猊的玉琮镇纸曾经是武延秀珍爱之物,眼下却变成了一堆粉末。
“主人息怒,此事仍有疑点,一者来俊臣已经锒铛入狱,且与主人素无纠葛,为何能写出此奏疏?二者和亲之事闻所未闻,即便来俊臣消息灵通,也不当如此贸然上奏,将未定之事揭露在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