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度森严,演训艰辛,我儿切莫怠慢”看了长子良久,泉献诚只挤出这么一句话。
“儿,绝不敢辱没父亲威名”泉毖踌躇满志。
父子相对,半晌无言,泉毖下马,向父亲跪拜一礼,策马而去。
泉献诚骑坐在马上,良久一动不动,冬日朔风吹乱他鬓边的头发,他年不到四旬,已然头发花白,眺望远处官道,两侧芳草萋萋,蜿蜒到不见,逃脱了武承嗣的算计,却又掉入太平公主的股掌中,总觉得心口阵阵发凉。
“主人,该回了……”身边的护卫轻声提醒。
泉献诚拨转马头,才进入长夏门门洞,却见不远处浓烟滚滚,猩红的火苗冲天而起。
“走水啦,走水了”
“砰砰啪啪……”
巡夜的差人四下里敲锣打鼓,嘶声大叫,居民百姓被惊醒,自宅院里蜂拥而出,衣衫不整,妇人哭,小儿闹,原本空无一人的寂静街道,瞬间人潮涌动,如同鼎沸,不少官差狼奔豕突,四处禀报。
“走水的那是何处?”护卫将泉献诚护在垓心,贴着墙边挤出了大街,拐入小巷,人人都是一头油汗,泉献诚伸长了脖颈,还能看到一片片烟尘。
“主人,像是洛阳府衙”护卫估摸了一下,有些拿不准。
洛阳府衙?泉献诚心中一惊。
若是意外倒还好,若是有意为之,谁那么大胆子,上赶着找洛阳府的麻烦?
问题是,会是意外么?
“抓住他,打死他,天杀的纵火犯”
“诸位父老,且冷静,国有国法,拿他经官便是,滥用私刑,仔细犯了官非”
……
新安县,焰火军中军营帐,李湛坐在主位上,看了一眼下首左侧的副尉薛崇胤,又看看满帐英气勃勃却又都桀骜不驯的军官。
李湛心头堵堵的,不怪武延基坐不稳这都尉之位,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