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告御状的人,是权策为保全她做的安排,是武后泼出来的又一盆脏水,还是有人浑水摸鱼,唯一可以确定的,便是她定要出手反击,还要使出最狠辣的招数,以便取信于武后。
“对不住了,郎君”上官婉儿幽幽道,哪怕这些人真是权策的人,她也顾不得了。
上阳宫,含光门外,尚宝监。
尚宝丞武崇训点卯之后,便踞坐在桌案前品茗,他喝的不是茶汤,而是权策首倡的炒制茶叶,事实证明,权策的商业头脑还是不行,武攸暨得知了他的炒茶和花茶,二话不说便将甘松岭川主寺上下的和尚僧侣全部迁移到神都白马寺,专职炒制茶叶,他并不在市面上销售,也不送与各家贵戚,而是留在自己府中待客,没过多久,求茶者多如过江之鲫,神都贵胄少年竞相饮用炒茶,宗室贵女以饮用花茶为风尚,蔚为风潮,原本嫌弃滋味寡淡的千金公主,不时到义阳公主府打秋风。
武崇训面目肖似父亲武三思,圆脸白面,脸上时刻带着笑意,能说会道,美中不足的是,他比父亲还要矮上三分,眼角上还有一道显眼的疤痕,这是他的难言之痛,不只是因为这道疤痕影响了他的容颜,还因为这是他与武延秀斗殴落败的见证。
武崇训轻轻吹开杯中的茶沫,香气扑鼻,淡绿色的茶水清澈见底,倒映出他的面孔,疤痕很是刺眼,令他悠然品茗的心情顿时大坏,无处发泄,便怪到了卖茶叶的武攸暨头上,“区区一小包茶叶,竟要卖到五十贯钱,真真是掉到钱眼里了,哪里还有宗室亲王的体面在,奸商”
心火大动之下,手微微动,作势欲泼,终是没有舍得。
尚宝监的差事轻松无比,里外人手众多,武崇训这个尚宝丞与虚职没有多大差别,本不用在这里磋磨时日,平日里点卯画押之后,便去章台走马了,这段时日却是不同,武延基被罢官,挨了军棍,殷鉴在前,武氏小辈无人敢造次,武三思谨慎惯了,严令他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