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呼端的不当人子,大郎设宴,定是少不得剑南烧春,你却先定下了九碗,都给你喝了去,我等又当如何?”欧阳通板着老脸,大为不悦,惹得众人又是一场哈哈大笑。
“诸位想差了,剑南烧春今夜却是没有”权策花容失色,赶忙摆手,“今夜的佳酿出自扶国公之手,乃是羌人秘法酿制,与诸位尝鲜,有烈酒、果酒两种,家母用了那果酒,连声赞好,诸位家中女眷,也可开怀畅饮”
“如此甚好,无后顾之忧矣”侯思止和崔融等带了家眷来的,如释重负,笑声更是响亮了几分。
权策也是笑得前仰后合,敏锐觉察到有一束视线一直缠绕着自己,他没有立刻对望回去,缓了片刻,循着方向看去,正是太平公主身边落落寡合的谢瑶环,视线在她身上游了一圈,看到那支显眼的翡翠羽毛,心下微动,上官婉儿的猜谜游戏,似乎有了答案。
谢瑶环似也察觉了他的打量,只用眼角瞥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笑意。
两人眉来眼去,权策身边高官大将云集,愈发壮观,勉强应付着身边人的武延秀,眼中神情越发笃定。
说笑间,夜幕四垂,华灯初上,宾客到齐,武攸暨、太平公主、义阳公主带着权策、权泷、薛崇胤、武崇敏等主家人士,先去皇嗣案前躬身致意,寒暄了片刻,又去拜会了武三思和座中年纪最高的豆卢钦望,宾主各自落座,宴席开始。
正觥筹交错间,宫中女官上官婉儿上门传旨。
“……安西都护府司马权泷,行事恣意,暴虐百姓,侵凌无度,滥征突厥、西域十国民夫,筑城之功,历时十月乃成,前后死伤十数万人,破家者更倍于此数,安西都护府内路路皆哭,黎民惨不堪言……诸国外藩使节及随行营缮员外郎卫遂忠严词弹劾,怨愤沸腾……朕操刑赏天下之大柄,论其功过,应予相抵,然女官建言,以其少年,不可虚纵放任,朕欣然从之,特罚鞭笞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