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醒醒鼻子,有没有闻到樟脑味儿,这里头装的一定是丝绸锦缎了,这东西可是金贵得很,这一麻袋丝绸,能换上一大群骡马……”
“三叔,这是啥?怎么还用草席裹着?是什么稀罕物……呜呜”
那见多识广的胡三叔一把将那后生的嘴巴捂上,南国日头足,草席的缝隙间,有明亮刺眼的反光,很明显是金属的家伙事儿。
南秦县的民众以往隔几个月就能看到这个大场面,早已习惯,但这次的车马队伍格外漫长,长得让最健谈的当地人都没有了话说,街道静寂下来,默默看着这支队伍在街道上穿过,无始无终,看不到尽头。
队伍中,除了赶马推车的民夫,还有数百人的押运队伍,都穿着干练的短打,腰间扎着一圈儿匕首,斜挎着横刀,手中拎着红缨枪,马腹下还悬挂着陌刀长槊,武装到了牙齿,这些东西既是用来防身的,到了地方上,也能拿来当货物,能挣不少钱帛,权当是外快。
人群里有人嘀咕,“怎的穿的一身白,奔丧似的,忒不吉利”
的确如此,这些押运护卫,衣服都是白色的,连鞋子、发带、腰带都是白色的,这倒是与奔丧无关,吐蕃人服色尚白,贵族上下都穿着白衣,入乡随俗,能多得些尊重,便多了一重安全保障。
这些护卫分成一段一段的,几人一团,各自目光机警的四下里盯着,行事也是各自为政,看不出谁是头目谁是下属,这也是一项安全措施,免得被人擒贼擒王,拿捏住一人便轻易控制了商队。
商队穿过南秦县,先向东,入境浪穹诏芒部,并不需要商队有人接洽,早有人芒部常驻,将芒部上下都打点妥当,商队只做了短暂停留,便长驱直入,向西穿过两条界河,吐蕃芒康城遥遥在望。
天色已暮,四下里都是深山老林,道路崎岖陡峭难行,山上寒风习习,凉意沁骨,商队避开了风口,找了个相对平缓的河谷地带,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