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汉一齐抬头盯着他,桀骜之意尽显,以他们的能耐,为他驱驰都是看在豫王的恩情上,他竟还要考校为难?
再细品他的题目,十八人面面相觑,却是陷入两难,和盘托出,则违逆了旧主豫王,是为忘恩负义,一言不发,则见弃于新主人,是为不忠不诚。
这神都来的纨绔子,端的心机险恶。
权策玩味地看着他们纠结,施施然盘腿坐在明黄蒲团上,绿奴乖巧地上前为他揉按额头,静待他们做出抉择。
时间静静流淌,佛堂里三束巨大的佛香相继燃烧成灰。
静默能杀人。
脾气暴躁的伏虎罗汉,脸红耳赤,全身骨骼噼啪作响,膝盖下跪的地方平地生出了凹陷,几乎到了忍耐极限。
坐鹿罗汉膝行上前几步,硬着头皮道,“主人为豫王血亲,我等只是主人下属,亲疏有别,豫王不提,属下等亦不敢说,以免陷主人于不孝,陷豫王于不慈”
“呵呵”权策轻笑一声,继而哈哈大笑,拍拍绝地的肩头,“他叫绝地,日后,尔等听他令行事”
十八罗汉气势大沮,恭送权策离去,转头看绝地,却又不那么老实了。
何德何能,敢居我上?
权策自不关心绝地如何调理属下,罗汉堂山门前,有两行繁茂的菩提树,绿树浓阴,颇有气象,然而令权策起了兴趣的,却是上面的果实,菩提果并不少见,然而多数是绿色的,形状略长,此地的菩提果却是圆润,还带有红晕斑点,煞是可爱。
权策亲自动手,折了两枝,一枝送与小表妹玩耍,另一枝拿去向上官婉儿赔情。
上官婉儿却不是好打发的,收了菩提果,仍旧立着眉眼,“菩提纵是大智慧,在婉儿眼中,终是一枝死物,不得大郎心意,便是桃李夭夭,又怎能动得我心?”
权策叹口气,脱口吟道,“误把菩提作红豆,种来相思几世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