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内,太平公主府雷霆密布,薛崇胤沉下心来,过问府中内务,抓住有些由头,接连杖毙几个管事仆役,张昌宗巧言令色,蛊惑太平公主,训斥了薛崇胤一顿,当众抽了他几鞭子,将他院儿里几个得用的下人开革出府。
一来一回,薛崇胤颜面大失,彻夜不眠。
次日一早,去正殿拜见太平公主谢罪,郑重其事叩了三个响头,太平公主怒气也消得差不多了,教训几句,摆手叫他起来。
薛崇胤却没有立刻起身,身板挺起,长身跪直,“母亲,儿有话说,有道是,男儿当自强,想崇敏十二岁,已经远赴西疆为国效力,孩儿已年满十三岁,却仍碌碌无为,在府中厮混,惹母亲气怒,与米虫无异,实在枉为男儿”
太平公主微微错愕,看向他,有些惘然,“到底是长大了,有志气是好事,你想做些甚,说来听听”
“儿并无成算”薛崇胤坦然以对,“有意往嵩山一行,与表兄商议过后,再定行止”
太平公主见他清淡疏离的模样,想起了权策,她知道他去打仗了,回来又治丧,之后直接向朝廷告假跑去嵩山,竟是一面都没见着,她对张昌宗挤兑义阳公主府睁一眼闭一眼,未尝没有等权策来低头的意思,却不料,愣是没有效用,真真是没了良心,心情大坏,“翅膀都硬了,随你吧,有甚需要的,自去账房支用,下去吧”
“母亲,孩儿告退”薛崇胤规规矩矩跪拜,退出正殿,全程没有看旁边侍立的张昌宗一眼。
回了自己的院子,薛崇胤挑选了亲近的管事侍女和护卫,收拾了金银细软,将常用的衣装饰物打包好,装了六七辆马车,自正门而出。
“下官乃是神都洛阳司马王禄,因未艾货栈命案之事,奉命前来,拜见公主殿下”门口,一名绯袍官员领了两排缁衣官差,神色肃穆。
薛崇胤正要上马车,听闻此事,顿了一顿,又自嘲一笑,自顾自上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