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休璟闻言骇然,当即反对,“都护,西域边民乃是大周子民,我等皆有庇护之责,怎能动辄杀戮,如此作为,与那西突厥贼军又有何区别?”
赵鎏大怒,揪起唐休璟的衣领甩到一边,“唐都督,且住嘴,此时乃是战时,妇人之仁乃兵家大忌,你又怎能保证这些边民之中,没有西突厥贼军?若是城门遭边民破坏失守,这满城军民,都要为你的善心陪葬不成?”
唐休璟被摔倒在地,城墙砖石冰凉,嘴唇开合几下,却无法说出话来,赵鎏说得对,兵不厌诈,容不得片刻松懈,他方才许下的诺言,眼下却轻如鸿毛,心里渐渐坚硬起来,眼下守城才是头等大事,百姓生死,便顾不得那许多了。
“嗖嗖嗖”冲到城门前的百姓开始推挤城门,城上守军毫不客气,箭如雨下,又是死了一地。
进不能退不得,察觉到身处绝境的百姓,登时炸了窝,发了疯,有的疯狂往回跑,有的往两边逃散,不断有人中箭而死,哭喊声震天。
西突厥军队见伎俩没有奏效,便将这些百姓当成了两脚羊活靶子,不管逃窜的,还是老实呆着听天由命的,无差别攒射。
西州城下,尸山血海,人间地狱。
“呜呜……”“咚咚……”
苍凉的鼓角声响起,远处的沙丘上,两支队伍风驰电掣,先是小点,再是长线,再到铺天盖地,席卷四方。
渐行渐近,马蹄声如奔雷,渐渐可看出轮廓,一支庞大一些的队伍全身蓝色,另一支小一些的,全身都是黑色。
前方正中有五骑,两侧四人都作行伍打扮,顶盔掼甲,唯独居中一人,锦帽貂裘,全身都是雪白。
战阵如云,身着白衣的权策,轻轻摆手,两支队伍再次加速,毫不停留,而黑衣军队速度更快一些,超出主力蓝衣军队两里地之远。
“汉人装了这么久的怂包,却都是憋着给咱们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