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谋于庙堂,决胜千里”权策目光湛湛有神,气魄浩然,“平心而论,今日之南衙府兵,对决于契丹,胜负之数在五五之间,对决于突厥,则胜机渺然,不改南衙,即便卫国公复生,英国公在世,亦是难以回天,假我时日,重立南衙根基,即便区区陪戎出征,也能凯歌而还,默啜暴戾成性,狂悖傲慢,连番折辱天朝,只盼苍天垂佑,令他阳寿丰足,得见我天朝六师,踏破王庭,誓将草原一洗,令其与天一色”
权策甚少失态,行止言辞,都像设计出来一般,规行矩步,此刻挥舞马鞭,朝天挥动,似在鞭笞苍穹,声调激越慷慨,胯下纨骕骦闻之振奋,扬起前蹄,嘶鸣不止。
侯思止静静看着他,良久才回过神,勒住跟着躁动的马匹,沉声道,“大郎有大抱负,亦有大格局,非我能及,若有所调度,思止必追附骥尾,万死不辞”
权策平复了心境,悠然道,“侯兄言重了,太平殿下用人,宽进严出,我自有安排,不会令你为难便是”
侯思止跳下马,躬身深深一揖。
权策看着他,突地眼睛有点酸,他想起了自己跟郑重的一夜兄弟情,自那以后,郑重与他虽肝胆相照,称呼他,却从来都是将军,无论何时何地,眼下,他似乎又要失去一个知己。
见两人之间气氛诡秘,王晖和豆卢从昶拦住了将要过来的其他人等,另寻去处玩闹,将走之时,只有来冲回头看了一眼,犹豫了下,还是没来打扰,被李峤弹劾下狱的右玉钤卫大将军给使范云仙,是他的表姐夫,两人曾一同去太平公主府赴权策的筵席,有过一面之缘,他想着请权策出手帮忙,但此时,分明不是说话时节。
用过午膳,众人意犹未尽,降下马速,赏玩秋日萧条精致,颇得野趣。
“平素说到游玩,都是一窝蜂往北郊、往神都苑去,却不是瞎了眼,人工园林呆板无趣,哪里有南郊自然风光好”卢炯口中咬着在野湖中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