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质兰心,果然是大手笔,这份情谊,三思记下了,此间文坛中人齐聚,不妨歌咏言志,方才的乐曲,都是出自权郎君手笔,许是本王孤陋寡闻,权郎君怕有经年未曾动笔,不如就由你开始,本王晓得你吝惜笔墨,便是一两句也使得”
这个提议,响应者甚众,太平公主也歪着脑袋,以手支颐,眼睛灵动地看着他。
武三思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又发动了群众,权策不好推脱,站起身,四下里拱拱手,不少文人士子从远处蜂拥到他身边,准备聆听佳句,他们也没有失望。
“人生若只如初见”
上官婉儿仰望着他,也在朝这边走,闻言怆然止步,满眼凄迷。
回忆人所共有,也永远比现实更美好,宴席众人皆面露追忆之色。
“啪啪啪”有人鼓掌,渐渐汇成一片。
权策萧索一笑,冲着武三思礼貌地躬了躬身,伸手向崔湜那边一引,“权策抛砖引玉,崔郎君出身大家,广有文才,且昆仲比翼,光耀门楣,想必更有佳句在胸,还请一展才学,莫要像我这般吝啬”
一席话说得众人哄然大笑,崔湜自然是不怯场的,华丽辞藻张嘴便来,其后又有不少俊才写诗作词,权策一反常态,活跃得紧,却认准了崔湜,时常引着节奏大家吹捧,推波助澜,大大抢走了武三思的体面和风头。
武三思神色有些不满,在上官婉儿也跟风与崔湜唱和时,甚至冷哼出声。
宗秦客是呵卵子的,看出不对,自然要效力,屡屡出言打岔,试图将节奏抢回来,却无奈胸中墨水稀少,抢他不过,屡屡吃瘪受窘,他的养气功夫,比起武三思要差得远了,酒品更是糟糕,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借着敬酒的由头,将一个酒坛直直砸中崔湜的面门,当场将他砸晕了过去。
宗秦客犹自不肯饶过他,骑在崔湜头上,拳头如雨点般落下,众人慌忙前往劝说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