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面上露出些感激之色,眼底却是从容,“行感年纪最幼,家中宠溺坏了,听闻他曾前来拜访过公主,若是有失礼之处,老身在此致歉,还望公主莫要介怀”
太平公主摆手示意无妨,那刘行感虽说愣头愣脑,有些死脑筋,不知听谁说的,尚衣奉御最是清贵亲厚,体面至极,便梗着脖子上门来求官,太平公主即便心中不喜,念及他兄长几人都可堪一用,便许诺了他,安抚了老夫人几句,又拿权策当定心丸,送了出去,“大郎,刘家三郎文才颇好,你也爱舞文弄墨,日后可好生亲近”
“是,姨母”权策爽朗应下,惹得刘家老夫人又是一阵欢喜。
刘家的客人离去,太平公主亲自送到仪门外,返回的时候,在回廊间漫步,满脸阴郁之气,她没有开口,权策只能默默尾随。
“大郎”太平公主猛然转身,拽住权策的手,眼中厉色闪烁,“我总算懂得,母皇富有天下,为何还要杀这么多人”
咬牙切齿,其声冷酷,权策听得脊梁骨发凉,心知她心高气傲,如此奉承恭维那老夫人,必然耗尽了她的耐心与隐忍,握住她的手,赶忙劝慰,“姨母,头戴王冠,必承其重,神都中枢重地,八方风雨交汇,以巧力驾驭,方为上策,间或摧眉折腰,亦是在所难免,姨母可居中调度,不必事必躬亲,崇胤渐大,崇敏、崇行也能做些事情,有些事,可让他们代劳,也是一番历练”
太平公主冷冷扫了他一眼,哼了一声,“你倒是好心,他们我自有安排,你自己却摘得干净,你到府中来,倒是做起了小娘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你是客人么?”
权策赶忙低头,不敢言语,客人不敢说,主人更不敢当。
太平公主拧了他的腮帮子一把,“这里便是你家,拘谨了姨母不高兴,你要宴客,要会文,要打马球都好,休要装出你那温良恭俭让的丑样子”
权策干笑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