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富大贵的道理?”义阳公主微微一笑,伸手擦拭了佛像上的灰尘,脸上恬静淡然。
权策一时无言,踌躇了会儿,见义阳公主实在忙碌,便告退了,“母亲,我去寻葛师傅聊上一聊,过几日,薛家表弟崇胤要到府上来拜访,说要看看制作烧酒的工艺”
“你自去吧”义阳公主直起身子,用手轻轻捋了捋权策稍有些凌乱的发髻,温婉道,“为娘提点你一句,葛郎君胸中有丘壑,经营商道也好,为二郎启蒙也好,都是做得极好,人才难得,你们二人以往都是兄弟相称,即便宾主身份有别,却莫要平白生分了”
权策屈了屈膝,让她的手不用举得那么辛苦,沉默了会儿,才道,“都依母亲吩咐”
义阳公主露出个会心的笑容,靠着他的肩头,淡淡道,“你那薛家表弟,在家安享富贵,已经是郡公的爵位,我儿几度出生入死,却还是白身,为娘早先想左了太多,疏忽了你们,如今已然看透,这世道,可以依靠的,着实不多,日后,为娘便与你们三人相依为命,只盼我儿平安顺遂”
权策听得百感交集,义阳公主的冷清在骨子里,父亲在时汲汲于财货,父亲避居,起了他念,却都因他一身杀孽勘破,来时虽晚,到底是慈母心肠,他只有感念的,站直了身子,让母亲依靠得更加舒适,眼窝深处,泪光隐隐,“都是孩儿不孝,累母亲劳心,母亲放心,定有一日,孩儿可以安然在您膝下尽孝,再不用牵念生死”
义阳公主绽开大大的笑靥,为他擦拭泪痕,“我儿样样都好,唯有眼皮子浅了些,再是如此,可怎么讨得到媳妇?”
权策咧了咧嘴,浑身暖意融融,旧的泪痕抹去,新的泪痕又来。
从佛堂出来,权策一身轻松,朝着权竺院儿里走去,那些原本有些碍眼的竹丛,看起来珊珊可爱。
“大郎,门房收到这个”权祥急匆匆过来传讯,手里拿着个绛色的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