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出声,“臣以为,但教大唐政通人和,国强民富,天后便功在社稷,名分并不值得深究”
武后微微一顿,这个问题,她问过不少人,权策的回答,却是新鲜,咄咄逼问,“若是朕要深究呢?”
这会儿功夫,权策已经安定了心神,思路流畅许多,“向日臣在家中,居所未有名号,亲友皆不以为然,屡屡劝说,臣不得已,乃为居所命名为未名,臣之所思如此,人之一世,草木一秋,所作所为,德行功业,非此时此地,自我标榜所能得也,须盖棺方能论定,天后乃天上人,无须拘泥凡俗事,天变不足畏,人言不足恤,祖宗不足法,千秋功过,且由后人评说”
说到这里,意犹未尽,嘴巴张了张,未曾出声。
武后起身下阶,伸出手,捏住他的下巴,声音清亮,“说下去,朕要听”
权策仰着脸,神色几番变幻,露出些哀婉之色,“臣万死妄言,天后工于谋国,还须,还须善加谋身”
武后凝视着他,拇指肚在他脸颊上划过,又突然松手,拂袖转身,冷声呵斥道,“还是多操心你自己,退下”
权策费力咽口唾沫,起身倒退出殿,转过身,春寒料峭,一阵凉风吹来,前胸后背的冷汗透心凉。
出了宫,在重光门外顿足良久,后怕不已,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竟然敢对武后说起谋身。
沙吒符和绝地近前问安服侍,权策胡乱应答,迷迷糊糊跨上纨骕骦,它似是对主人心不在焉不满,打了个响亮的响鼻,权策闻声回神,心中警醒,近段时日行事太顺,有些得意忘形,却是兵家大忌。
“主人,回府么?”绝地声音低沉,他已察觉到权策有些不对。
“不,去太平公主府”权策到底还想着武后交代的传话任务,掺和这等床帏之事,很是尴尬,却推拖不得。
“权郎君”权策抵达公主府,门房众人疾步跑来为他牵马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