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台不必担忧,不得我令,他们不会为难于你”
双方剑拔弩张,不知出于什么心理,郑怀仁全程作壁上观,没有出声制止。
青年突地收起架势,“你打不过我”
权策松了口气,摆手让千牛退下,“的确,既然是比试,须得有彩头,我输了,兄台可随意,只要我有,绝无二话”
“阿堵物要来作甚,既然都说你画技好,便赠我一幅画吧”青年行事干净利落,“我名郑重,年十九,你的千牛,可愿收我?”
“这是自然,我求之不得”权策大喜,没忘了此地主人,“不知荥阳公可同意?”
郑怀仁不语,旁边族老回应,“郑重乃七房支系庶子,不遵祖训,屡遭家法,文理不通,专爱舞枪弄棒,惹是生非不少,将军慎重”
郑重听着族老评论自己,面上讥诮之色浓重,也不辩解,转头问,“将军,可敢收我?”
权策仰头哈哈大笑,“郑重文武双全,在族中名声不显,足可为我千牛备身,郑氏人才济济,荥阳公,可喜可贺”
郑怀仁微微笑,挥手示意,歌舞继续。
郑重急性子,事不过夜,宴会过后已近午夜,他还是跟着权策到客舍,要拿走自己的彩头。
权策捧出自己无聊时的一摞画作,任他自己选。
出手之后,心中才开始后悔,里面有家人相处情状,比较私密,这还算了,还有一张比这更要命的,权策紧张地望着郑重挑拣,大手飞舞,从头翻到尾,只在权箩的肖像画停顿了一会儿,夸了句这娃儿可爱,一直翻到最后一张,停顿良久,声音沙哑,“此画,何意?”
这一张画的是权策跪在义阳公主床前,母子相对而泣。
权策微微犹豫,还是如实说,“我母亲虽是金枝玉叶,因出身之故,很吃了些苦头,前日姨母家两个表弟得天后封赏,我和二弟没得,母亲因此伤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