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坊已然在望。
实话说,这里的生意应不比东西两市稍差,但是街道上并不拥挤,原因有二,一者没有无事闲逛的,没得惹一身骚,二者大多客人都是熟客,进了坊门,直奔目的地,并不在外流连。
他们一行人也是如此,武攸暨带路,径直进了北里一间名为客愁散的三层楼宇。
鸨母笑语盈盈,带他们上了三楼一间大包房,房间空间宽阔,门是推拉的,桌案坐榻,每一席都有方圆一丈多的空间,桌案靠着墙,留下中间空旷场地,权策小腹微热,这个画面在某些视频里经常见,却原来也是抄袭自大唐。
侍从如水,酒菜片刻间摆满桌案,女侍奉上一个圆形雕花漆盘,内里摆着数十个竹筹,武攸暨大手一挥,取下两个,“我为东道,且选胡旋舞与惊鸿舞,一刚一柔,诸位自便”
女侍捧着漆盘轮流让人选,刘桐选了个曲子杨柳枝,来冲选了个雨霖铃。
“诸位,相聚有缘,满饮”武攸暨举起金扣玉碗,一碗酒,大概有二两,一饮而尽,众人相互致意,随之饮尽,权策一开始皱眉,喝下去眉开眼笑,只是米酒,还是低度数的米酒,驾驭得住。
彼此之间不甚熟识,武攸暨只好又拿权策作筏子,“大郎,听闻你与上官待诏,还有定情文字,还不道来,与我等鉴赏一二?”
权策苦笑,“世叔明鉴,并非定情文字,小子只写了四个字,卿本佳人”
“佳人?上官待诏容貌锦绣,才华倾世,倒是当得,只是此句,似乎意犹未尽?大郎可莫要藏私”刘桐插言,武攸暨等人也颇感兴趣。
一介武夫都能解读出味道,上官婉儿果然是刻意曲解,也罢,就随了她,“非也,刘郎将误会了,在下此句,乃字面本意,赞颂上官待诏,是个好人,仅此而已”
语毕,满座爆笑。
“大郎大煞风景,忒也唐突”武攸暨前仰后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