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具都震落一地。啪啦一片碎裂声里,陈子龙头晕目眩,胸口突然涌来一阵强烈的反胃感,他忍受不住,扶住酒楼的栏杆干呕了一阵后,才对着许都苦涩问道:
“你真没有看错吗?侯制台和于总兵都死了,义乌兵又怎么会被标营赶出校场军营呢?”
许都无奈回道:“是高协台,他接管了侯制台和于总兵的兵马,督军冲击,浙兵都在慌乱之中,根本不能抵挡。我一时情急,就慌乱地逃了出来,跑到你这里才稍稍缓了一口气,重整一下旗鼓和阵脚。”
“密之呢?名泊呢?”
“他们……”许都咬着嘴唇,不安道,“兵荒马乱,形势实在太乱,我也没有看清楚他们二人如何了……”
“啊!那不是凶多吉少了吗!”
“校场军营里烟雾缭绕,后来浙兵溃败下来,我、我……我一路只顾着自己亡命逃跑,竟没有留心一分密之他们……”
许都面色惨淡,他说着说着双眼已经通红,悔恨之情悲形于色,讲到一半,声音甚至都有了几分哽咽:“我……是我对不起密之……”
酒楼之外,浙兵已完全溃败下来,到处都是丢盔卸甲向后逃跑的团练乡夫。陈子龙见到这样惨痛失败的情景,心情失望透顶,他握紧了拳头,哀叹道:
“是我们撺掇密之参与此事,他本可以置身事外,如何遭得这样结果?全是我一人利益熏心所致,被守徐州的功名心,遮瞎了眼睛啊!”
“卧子,现在还有什么办法?高谦俨然是把我们当成谋反之人,将要赶尽杀绝了。”
许都忧心忡忡,陈子龙左张右望,同样烦闷,只好勉强说:“我们现在回去剿总别苑,聚集一些兵马,守住别苑。然后设法唤醒史公,若真如你所说的,侯制台已经死了,那么史公就是现在徐州城内最位高权重的一人。有史公出面翰旋,事情可能还有些微转机。”
许都情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