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左军,在全部缴械以后,高一功便安排将他们分批送回随州城。战前他曾跟李来亨商议过,如果此番随州之战,真的能够击破左良玉的主力,之后到底要怎么对待左镇投降的兵将?
毕竟左军上下,不仅仅是左良玉和吴学礼这些军头,双手沾满鲜血——即便是一般官兵,对河南和湖广的百姓,也全都犯下了滔天罪行。
最后究竟如何处置,李来亨也没有给出一个明确方案,只说至少要先开一个公审大会,按照民意做出一个结果再说。
高一功所疑惑的问题是,公审左良玉自不必说。但是左镇的投降官兵,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恐怕将有数千上万之数,这些人难道真的要一个个全部拉去公审?
未免离谱啊。
郭君镇对此则毫不在意:“分批送回随州城,嘿,一功,我瞧他们都要让百姓生吞活剥、撕烂成一片又一片的咯。”
左镇那些家丁突骑,这时候全都成为了闯军的阶下囚。他们卸去衣甲以后,垂头丧气,除了强壮一些以外,气质上和一般的难民、流民,也无甚差别了。
在郭君镇的队伍中,有个刀牌手,远是大别山一带的寨民。大别山的生活虽然困苦,但在山峡谷地之中,开垦一些梯田,大家结寨自保,避开外面的兵乱、匪乱,倒也算安定。
可是左镇过去,曾几次经过大别山山区“剿贼”。每一次经过时,都会借口征发粮秣,实际上就是用“打粮”的手段,到处焚杀劫掠。
这名刀牌手的家人,几乎都死在左镇之手,绝对算得上是血海深仇。他在家丁俘虏的那条队伍中,突然便发现了好几个眼熟的面孔——那几个人虽然不是杀死他家人的直接凶手,但也曾劫掠过大别山的村寨。
不仅仅是刀牌手一人,高一功和郭君镇的部下里,很有不少德安、黄州两府的土著士兵。这些湖广土著,几乎全都饱受左镇跋扈焚掠之苦,真要仔细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