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李来亨的笠盔。
城上城下、营内营外,上万人似乎都在发出惊呼声,分不出是高兴、是赞叹、是惊慌,还是惋惜。
“全部冲进去!”
李来亨终于不再等待,战场上轮不得作秀的空暇,也轮不到他用士卒的生命和血肉来塑造自己虚假的英雄形象。最后的几队亲军骑兵蜂拥而入,那些负隅顽抗的抚标兵卒和施州将士瞬间便被射杀、刺倒。
几名自负锐士的官军兵卒不愿意就这样束手就擒,他们在闯军骑兵冲到面前之前,又连珠似地射出数箭,还有人点燃了火铳,啪的一声终于将李来亨的笠盔击飞。
可是这个小李贼毕竟已不再是两年前的竹溪饿殍,数年的征战和李过、刘芳亮的悉心教导,也让他锻炼出了在一般士卒以上的武艺。刻不容缓之间,李来亨飞驰过去用佩刀连续砍杀两名官兵,另有数根箭矢又射到了他的身上,但是大多嵌在甲缝里,没有射透铠甲,仅有一箭穿进皮肉,但也未中要害。
李来亨带着这队骑兵杀透官军阵地,一直冲到围城大营的另一侧后,才停马驻足。张皮绠急匆匆地冲了过来,用一条粗糙的纱帕为李来亨裹上伤口,陈血已经在纱帕上结成紫色的硬块,受到挤压的伤口里仍有新鲜血液渗透出来,新老血液凝在一块,显得颇为狰狞。
只是李来亨看着箭伤,却产生了一种淡然自若的感觉,他稍稍理解到了令李自成、张献忠这些义军首领身先士卒、亲冒矢石的内在源泉是什么,便对张皮绠笑道:“皮肉之伤,不必在意,我为你们试一试官军兵锋如何而已。连我都能贯阵而过,没有大伤,看来敌军兵败势溃,已经不能挽回,捷在我军!”
官军的兵力其实还有很多,宋一鹤也渐渐发现闯军的突袭部队,并没有自己料想的那样多。可是绝大部分官兵都像无头苍蝇一般,被挤在围城大营和麻城城墙中间毫无遮蔽的地带中,过分拥挤的空间让他们找不到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