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衣,更何况平日里那些自己用不上的锦缎给碧柳已经足够看在陈白夫妻的面子,做嫁衣……碧柳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呢……因心里想到这些,云舒的目光越发柔和,侧坐在陈白家的身边温柔地说道,“这世上的娘亲都是一半无人,心里想着孩子的。我娘当年也是这样疼惜我。”
“小云!”见云舒有答应的意思,翠柳急忙上前一把把云舒拉起来,劈手将陈白家的的手从云舒的手上夺下来,把云舒护在身后高声说道,“断然没有娘这样不体谅人的!小云在府里做活儿难道还少了不成?不说别人,只说老太太身边如今只她一个做针线的,老太太又信重她,身上的衣裳除了她谁都不叫碰,什么寝衣外裳,衣裳鞋袜,连帕子荷包都叫小云一点一点做出来。她才多大,在府里做活儿累得要死,哪里有功夫做别人的衣裳?”
“可是……”
“什么可是不可是的。小云在老太太面前做活儿,老太太都知道心疼她,时不时叫她歇着,娘怎么能这么不体恤人?”翠柳的声音没有压制,越发地高声,陈白家的唯恐这些争执叫陈白听见,急忙说道,“你且小声着些,非要把你爹给招过来不成?我也不过是 想问问小云的意思。”这哪里是问云舒的意思这样简单呢?张口就是央求,请求,就是一番苦衷……云舒心里叹气,想到从前拜托陈白家的卖花结,不由有些苦笑。
往后这花结怕是不能时常拜托陈白家的了。
她垂了垂眼睛,一边叫气得不得了的翠柳消消气,一边忙对陈白家的柔声说道,“婶子别与翠柳拌嘴了吧,翠柳也是心疼我的缘故。她日日在府里看见我辛苦,因此心里不忍心。”她顿了顿,见陈白家的微微一愣,这才上前安抚陈白家的轻声说道,“她说的也的确是如此。如今珍珠姐姐去了三爷的房里,老太太屋儿里的针线,我也的确有些忙不过来。碧柳姐姐的嫁衣得十分精致才好,我只恐绣坏了,也耽搁了她的好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