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我是应该有点难过,毕竟同时为人类,一个年轻的生命夭折了,难免兔死狐悲,当然,这是哲学意义上的难过。
但若是论到生活里,想想他们母子当初怎么对我的?付新琅当时一脚把我踢飞了,若不是我命大,被医生抢救回来,现在坟头的草都三尺高了,你觉得我应该为了他的死难过吗?”
其实康瑛还有一段隐情没有说出来,真正的康瑛已经被付新琅给踢死了,她是魂穿过来的,占据了康瑛的身体。
她不光不该难过,还应该要额掌相庆才对,杀自己的仇人死了,能不高兴吗?
只不过她如果这时候暴露出高兴的情绪,也未免太过于诡异和惊世骇俗了,一般人的伦理都不会接受她的如此表现吧?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杀人凶手死了,她可以不表现高兴,但至少也不会悲伤。
所以她听到时江远用劝慰她不要伤心的语气说话,康瑛到底忍不住,还是笑场了。
时江远抓了抓头皮,说:“那就好,我以为你会难过嘛,所以才劝你。”
康瑛低下头,扒开她自己的头发,对时江远说:“你看看。”
时江远凑上前去,往她扒开头发的缝隙一看,里面是一条长长的伤疤。这条伤疤几乎贯穿了头部,一看就知道当时有多惨烈,肯定血流了一头一脸。
缝合医生的技术还是挺好的,伤疤只剩一条细缝,但是,那么久了,伤痕仍历历可见,缝合的地方都不长头发。若不是康瑛头发浓密,头上就会秃了一块。
看到这条吓人的伤疤,时江远胸口就像被石头重重地捶了一下,特别难受,半晌才道:
“是那个王八蛋弄的吧?臭小子,我怎么觉得他死了挺好的呢?”
康瑛把头发拨回原位,遮住了那些伤疤,道:“还好我心灵上的伤已经痊愈了,不过,他留下来的肉体上的伤却消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