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要散的意思,好不容易这帮人冲到了饭店大门口,却又一次被大门口男男女女不下百十来号人密密匝匝地堵在饭店里了。此时饭店对面的华北影院同时正在电影散场,一时间人山人海拥挤不堪。我们这些人虽然在楼上已经打红眼了,此时一冷静下来,也对这种情况没招儿,关键时刻还得说我们“麻秆大侠”石榴大哥,猛然间从军挎里掏出两瓶浓硫酸,将其中一瓶往大门口的地上一摔,顿时有一股子辣眼呛鼻的强烈气味直冲人们鼻孔,再看地上泛起一大片白沫,“煞煞”作响。看热闹的人们有懂这东西的,大叫一声:“是硫酸!”大伙一听,立马一哄而散。石榴回头对我和李斌他们又说一声:“跟着我走!”随后手持另外一瓶硫酸一边泼一边开道,看热闹的人们纷纷让开一条石榴用硫酸泼出来的路。我们冲出混乱的人群,往西北角方向跑去。
半路上全跑散了,我和石榴两个人往西北角方向一路狂奔,快到北大关时,回头见一辆解放半挂车从后面徐徐驶来。石榴喊我一声:“快扒车!”我答应一声,二人一前一后扒上了大半挂车的后兜。那时扒汽车后兜是调皮捣蛋的男孩子们的一项基本技能,不管是出去玩儿,还是上学,抑或放学的路上,只要一见有大卡车从身边经过,必定会有三两个熊孩子扒上卡车后兜。再说这大卡车一路将我和石榴带到西北角,趁卡车司机往大丰路转弯减速,我和石榴跳了下来,穿街过巷又是一路小跑,来到了葛家大院李斌家的那间小屋前。见到屋里没有开灯,断定李斌还没回来,心里不免嘀咕,要说以李斌的头脑和经验应该不会在回来的路上有什么闪失,他也肯定不会沿着大路往回跑,他多半会走胡同绕小道,更何况他身边还有高参老三的出谋划策。你还别说,这李斌一向也是自大自负、目中无人,也有一定的准主意,谁的话也听不进去,唯独对这个老三是言听计从,所以我料定李斌他们暂时不会有什么意外,但无论如何我还是有那么一些不放心。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