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敢说话了。
老大说:“吃吧,最后一顿了。老十三可能发作前有预感,给我们一人准备了一样我们最怕的东西放在冰箱里,本来要上个礼拜送来的,结果发病了。今天去葬礼,她儿子交给我的。算告别礼。”
我真是无语啊!这种纪念方式也太特别了吧?让我吃还是不吃呢?
都放一个礼拜了!
我恶作剧地将肉圆糖桂花交给老二说,你刚才还在怀念,这个就聊以慰藉你的情感吧!老二苦着脸说,怪不得人说前人说过的话都是经典,又验证了。没多久以前,孤美人说,千万不要祈祷啥,它总会以你意想不到的形式出现。果不其然。
6月3日
我以前经常觉得记日记让我显得很三屉馒头,不像个职业杀手。三屉馒头,是小杜对sentimental的戏称。自打韩峰的日记曝光之后,我就觉得,其实记日记是一名大好青年未来功成名就或者身败名裂的捷径。否则以后万一不小心万古流芳了,连点事迹都讲不出,现在这个就当是原始资料,而且一步一步记录我成长及发家的过程。
顺的那波过去了。
不顺的这波来到了。
上次开刀的老太又被她儿子背回来。说回去以后一切都好好的,能下地做饭了。不晓得怎么了老感冒,淌清鼻涕,最近这段时间鼻涕已经变成雨水滴答不停了,这才想起来是不是脑子开的刀出了问题。
一检查,果然是脑脊液漏了。跟家属说要重新开一刀,做个引流。
老太的儿子当场脸色就很难看,责怪我们手术做得不成功,让老人吃二茬苦受二遍罪。
老大跟他解释,这种不是事故,是手术概率问题。一百个人里总有一个到两个,摊上谁只能是遗憾。医生在手术台上,谁都掐算不出谁会是那个漏的。我们也不想。
老太儿子问:“那这个手术费用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