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沐曾向徐爵打听过,这帮隶属锦衣的大汉将军也辛苦着呢,每日下班要把铠甲交还,擦拭保养干净才能出宫,否则会因此受到责罚。
过了很久,帷幕后的太后才开口,以一种陈沐从未想到过的自称,并且还问出一个非常令人诧异的问题,道:“予不曾想,北洋新军连铠甲都是新的……此甲,能挡铳炮?”
予?
这跟张居正写信自称仆一样令人诧异。
“回慈圣皇太后,时至今日,只要距离够近,天下没有任何铠甲能完完全全挡住铳子,要想挡住铳子甲就要够厚,极厚的甲人是走不动道的,臣穿的这件胸甲能在三十步挡铳子,如内衬锁甲衣,可在二十步保中铳不死,十步之外,也有些许生存可能。”
“这是南洋卫军器局匠人、广州讲武堂研究经过测算、实验后在士卒累赘与防护之间选取最合适的结果。”
陈沐口中的‘生存可能’与甲胄质量无关,只于运气有关。这么近的距离,铳子肯定要破甲打进身子里,最常见的铳子材料是铅与倭铅,也就是铅和锡,当场不死后续带来的麻烦很让很多人死掉。
李太后的语调有些好奇,尽管话还没说完就矜持地又恢复清冷嗓音,还是能为人所知:“测算、实验?”
“太后圣明,不看华丽装饰,铠甲的防御与钢铁厚度有关,钢铁厚度关系到重量,同样甲胄形制,十六斤与三十二斤防御当完全不同,在保证士卒能穿戴甲胄作战、行军的前提下尽量将甲做厚,需大量测算并做出铠甲认真检验。”
“予明白了,甲胄先不说,有话问你。”帷幕后的李太后似乎对想要问询的事极为好奇,道:“听说先帝当年于京师大阅便与靖海伯有关,如今皇帝又要再言大阅,且于天津大沽东洋军起航之时,靖海伯为何执着于皇帝阅兵这种劳民伤财的事。”
“靖海伯一向为朝廷做事尽心尽力,予虽妇人也知此举必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