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饿的极了,眼睛都是黄的,连地里的土都吃,于是胀着肚子,硬生生的死了。这沿途上……一丁点吃的都没有,到了县城和州城,这城中的城门早就紧闭了,不让俺们进去,说是要堤防宵小之徒,俺们没有法子,有人还是躲在城墙下头,希望城里的官家们垂怜。也有人受不了,继续逃荒。”
说到这里,刘九声音低沉,恍恍惚惚的道:“俺运气好,沿途遇到了贵人,总算是出了陕州,而后一路到了二皮沟,方才安顿了下来……”
听到此处,温彦博和马英初等人只是冷笑。
群臣们也都不置可否的模样。
温彦博踏步上前,冷笑着看刘九:“听你这样说,这陕州的旱情已到了十分严重的地步,死了许多人,是吗?大胆,你这刁民,十之八九,是受人唆使,这才说这样的话吧!你所言的,都没有凭据,你口里说死了许多人,可都是你自己的说辞而已,口口声声说死了许多人,那么我来问你,死了哪一个,死了的叫什么?”
他一声声厉问,本以为足以将刘九吓倒。
这等刁民,来了这种地方,本就胆战心惊了,管他陈正泰此前教唆了什么,可这等人没有见识,吓一吓,便再不敢胡言乱语了。
可谁知……
刘九的表情,从起先的战战兢兢,惶恐不安,却开始变得奇怪起来。
他面上依旧还是胆怯,可是这胆怯却缓缓的开始变化,随即,脸色竟慢慢开始扭曲,而后……那眼睛抬起来,本是浑浊无神的眼睛,竟是一下子有了神采,眼睛里流过的……是难掩的愤怒。
温彦博竟被这眼神,有点唬住了,他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说,这是怎么回事,此人……
只见刘九的眼里,突然开始流出了泪来,泪水滂沱。
刘九咬牙切齿的样子,突然歇斯底里的大吼:“要证据吗?好,俺来告诉你证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