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父也忙上前,告饶道:“犬子真是万死,竟在官人面前失了礼,他年纪还小,恳请官人们不要怪罪。”
原来……这案首竟是此人的儿子。
豆卢宽心里有着几分好奇,不禁打量着邓父,此人分明就是一个穷汉,想不到……竟生出这样的儿子。
这真是……
豆卢宽勉强挤出笑容,道:“哪里,尔家出了案首,倒是可喜可贺。”
倒是身后,一个礼部郎中皱着眉,轻轻地扯了扯豆卢宽的长袖,很是犯难地低声道:“相公,眼下有一桩疑难之事,这邓家的府邸太局促了,如何营造石坊?就算将他家屋拆了,只怕也不够建起石坊的。”
豆卢宽一听,顿时也愣住了。
他倒差点忘了这事了,说实话,天底下还真没有给这样穷困的人家建石坊的,哪怕是朝廷旌表寒士,人家这寒士家里也有几百亩地,可看看着这邓家……
真建个鬼了。
今日这事,还真是闻所未闻,豆卢宽竟也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于是……场面一度尴尬。
邓父则喜气洋洋地道:“官人们请进屋子,喝个茶,吃口饭吧,我婆娘,不不不,我亲自来淘米下饭,官人们来一趟不容易啊,都是为了我儿,我儿,我儿……”
邓父说到这里,眼里夺眶的泪水便不禁要流出来。
他恨不得长啸一声,我儿真的是有本事啊。
再看身边的邻人,个个都羡慕地看着自己,方才邓父还惭愧于自己欠着钱,没法还给自己的兄弟,而现在,他心定下来了,欠了钱,总能还,可这书……没读错。
豆卢宽:“……”
其实……他真的有些饿了。
只是看着这周遭的环境,再看看这家人……
说实话……在这家里吃一口饭,他倒不嫌弃的,就是觉得,这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