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军,便再也没有回来过。老身将三个儿子拉扯大,其中两个儿子早夭了,一个得了病,总是咳,咳了一个月,气息就越发微弱了……”
大概是因为说到了伤心处,老妇的声音越来越低,眼里噙着泪,她此时无意识的喃喃念道:“都是老身不好啊,老身真糊涂,他年纪又小,得了重病,无论如何得要去请扬州府的百济堂看病的,那里的大夫好,可老身真糊涂,只想着少借一些钱,哪里想到,病就耽误了,他咳了一个月,终是不成了,临去的时候,只躺在稻草里,又咳嗽又咳血,还念念叨叨的喊姆妈,老身……老身……”
陈正泰刹那之间,突然意识到为何这天下有这么多的寺庙了。
若是设身处地,自己也是这妇人,这般的苦不堪言之下,只怕除了求神拜佛之外,还有什么出路吗?
此时,老妇口里继续碎碎念着:“还有一个儿子,是在河里淹死的,也不晓得他什么时候捞鱼,一夜没有回来,到处去寻,寻到的时候,就在十几里外了,肚子胀得有八个月的身孕那样大,从河里冲到了河滩上,他心心念念的就想吃鱼,龙王要发怒的,这是罪过。”
老妇于是低头,似在念着什么经,痛苦不堪,却又好似从经文里得到了什么启示一般,面上多了些许的安详!
她继而道:“只有三子,养到了成年,他还结了亲呢,新妇有了身孕,现在不是发了大水,官府征募人去河堤,官家们说,现在府库里艰难,让带粮去,可三子倔得很,不肯多带粮,想留着一些粮给有身孕的新妇吃,后来听河堤里人说,他一日只吃一点米,又在河堤里忙碌,身子虚,眼睛也昏花,一不留神便栽到了河里,没有捞回来……我……我……这都是老身的罪过啊,我也藏着私心,总觉得他是个汉子,不至饿死的,就为了省这一点米……”
“现在官府还缺人上河堤,说是越王殿下仁慈,关心着百姓们的安危,为了这场大灾,已